他从知道协议这件事到现在,一直想的也并非是及时止损,仅仅只是想要把这件事情问清楚而已。
      最多最多,他也就是想凭着关度弦骗了他这件事,对他进行反向道德压制,然后他就可以为所欲为、翻身做主了!
      却没想过还有这种选择诶。
      言逾本来脱口就想说离什么离,但话到嘴边他却忽然非常鸡贼地想定心丸可不能轻易给出去,于是便矜持了一下:协议时间不是两年么,还有三个多月才到期呢。
      关度弦听后果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把话给他说明了:我们的婚姻受法律保护,可是自行拟定的这个协议并不具备法律效力。
      所以这个协议并不能当真约束谁,上面约定的时间更可以不理会,只看当事人也就是言逾如今是什么想法。
      谁料言逾听到这个一下子翻过了身,由于瞪他他看不见,就拿手指戳了戳关度弦的腿:那这个协议没用的话,你岂不是从一开始就在套路我!
      关度弦任他戳:签订协议的时候我跟你说明了的。
      言逾听后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样的话,那万一他真想离婚的话岂不是很困难?那他连这都签,他当时是脑子有坑吗?
      幸好关度弦不是什么坏人,那不然他就等着哭吧。
      而眼下关度弦还在一旁看着他,像是仍旧在等他的回答。
      言逾抿了抿嘴,最后只能有些气急败坏地搬出他迷信的那一套:我管它有没有法律效力,反正协议咱俩就是签了,成年人能不能有点合同精神?我这还有三个多月才满二十二,我二十一岁的劫难还没过呢,我都给你挡麻烦了,那你能不能给我冲喜也冲完!
      言逾一口气说完还有点喘,完了之后他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又一下趴回了床上,气鼓鼓地又准备睡觉。
      关度弦听完这一席话,在旁边坐了有一会儿,片刻后,他便垂眸笑了起来,从方才起一直悬着的心也堪堪放了回去。
      他想,言逾应该是那个意思吧。
      然后他又注意到言逾把被子压在身子底下,便拉了拉被子提醒他说:别压着,盖上,空调温度低。
      言逾听后一扭一扭地把被子扯上来,但却极其叛逆地连带着脑袋都一起盖完了。
      其实关度弦平时根本管不了这么宽,成年人了谁不会照顾自己?只是这会儿他心态发生了变化,又放松了下来,见言逾在旁边便忍不住想逗他,当然也是因为此刻特别想跟他说说话。
      于是又故意问:不会闷吗?
      言逾一开始没理他,关度弦也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了,竟然又半笑着说:闷坏了怎么办?
      言逾有预感他要说什么骚话,于是实在忍不了了,就在被子里姿势极其刁钻地伸腿踢了关度弦一脚,特别有骨气地说:分房!我要和你分房睡!
      作者有话要说:  小言支棱起来!
      ps:这文不会太长,懂我意思吧(求不养肥
      但给我施点白色液体的肥是可以的,收一收我的专栏搞种田养成也是可以的(假装没有卑微祈求.jpg)
      第2章 清零
      关度弦听后挑挑眉, 想起当初入驻这间房的原因,于是便故意问:一个人不怕黑吗?
      言逾听后显然也是想起了自己当初怕黑让关度弦陪他的鬼话,于是气得把被子捂得更紧了。
      但后来关度弦却没再多说什么, 到底还是起身去了次卧。
      主要协议结婚的事才刚刚捅破,关度弦觉得还是要给他一点缓冲时间。
      看他离开, 言逾偷偷露出一只眼睛, 气哼哼地想, 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人内里居然还有点混蛋?想之前廖以潇说关度弦是个闷骚,言逾还为此跟廖以潇争辩过呢,真是错付了。
      他这回可一定得拿乔拿起来,把他俩关系中的主动权抢回来, 才不能一直被关度弦牵着鼻子走。
      可言逾今天心情起起伏伏, 实在有点费精力, 这会儿躺着躺着就睡了过去。
      而他第二天一大早有课, 幸好他临睡之前定了闹钟,早上才勉强被闹钟闹醒。
      不过言逾有段时日没有早起过了,这会儿实在受不了, 就想着再睡五分钟,于是迷迷糊糊间便伸出手去打算把闹钟按掉。
      但手一伸过去, 碰到的却并非是闹钟冰凉的金属触感,而是温热的、似有骨骼的感觉,像是一只手。
      在那瞬间言逾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猛地一下就清醒了。
      眼睛都没彻底睁开身体就下意识往后弹, 随即睁眼一看, 却发现是关度弦站在他床边,领带松松垮垮的没有系上,衬衣最上两颗扣子也还没有扣完。
      关度弦见状, 大约明白是自己吓到他了,便解释说:我进来换衣服,听见你闹钟一直响,想给你关掉。
      言逾看到是他的时候就松了口气,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好像刚才有点丢人,刚好他又想起他昨夜做下的从今天开始要同关度弦继续生气的决定,就故意说:你进来换衣服干嘛?次卧里面就没衣服了吗?
      能穿出去的还真没有,早就全都搬进了主卧,这事言逾不可能不知道,不过关度弦看言逾眼睛一大早就溜溜转,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于是半低着头一边扣领扣一边半笑着说:跟我找茬呢?
      关度弦手生得很好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系领带时微微用力,看起来特别性/感。
      而且他站在床边上弄这么一番动作,看起来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儿呢?
      言逾咽了咽口水,又不想跟他说话了,便只谨慎地从另一边下床,咻的一下就窜进了浴室。
      等他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再出去时,关度弦已经坐在餐桌前等他了。
      言逾跟着过去坐下,看了眼面前的白煮蛋,然后他给自己鼓了鼓气,终于说出了他之前一直不敢说的话:我不想吃蛋黄。
      本以为关度弦会以有营养为由劝他吃,因为之前他刚出院时不喜欢喝汤关度弦就是这样让他喝的,是以后来他就也没再跟关度弦反抗过。
      可谁料这回关度弦听了之后居然直接把他自己的碗推过来:给我。
      言逾闻言眼露震惊,然后略小心翼翼地把蛋黄剔给关度弦,之后又眼睁睁地看他吃下去,不可思议之余,这心就渐渐地飘了起来,甚至不禁想感叹一句,这感觉还真舒坦?
      而饭后时间将近七点五十,言逾收拾书包准备去学校,关度弦也要去律所,俩人就一道准备出门。
      这回言逾也可算想明白了自己的开车水平估计是需要回驾校重考的程度,但这会儿早高峰打车也不是很方便,于是他就斜着眼瞧关度弦,眼神里似乎在说,弥补错误的机会又来了,还不赶快抓住!
      但关度弦就跟没长眼睛似的,那颗平常开了七窍的心这会儿愣是一窍不通,他径直往电梯里走,还转头问:我去地下室,你走一楼地面出小区吗?
      这不就是让他自己走的意思吗?
      言逾一大早又要被气死了,但他才不求他送,于是硬邦邦地回:对,我去打迈巴赫。
      言逾之前有一次打车打到一个来体验生活的迈巴赫车主,跟言逾聊了一路的股票,差点没给言逾整神,回头他还把这事儿当趣事跟关度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