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利景的结局是进了警局,屈少司眼皮跳了几下:闹进警局?
      是啊。说到这件事苟利景还是气,就上次的聚会嘛,有几个人身上带了东西,被热心市民举报了,警察直接来把我们一锅端。你说我霉不霉!
      屈少司没想到那天还有后续,他夸道:热心市民不错,把我要做的事做了。那天他要不是忙着去冷库降火,早举报了。
      苟利景摸摸鼻子,没说话了,刚要走,忽然视线一暗,他下意识抱紧花瓶,大呼小叫:我靠,是灯坏了还是停电了?阿司,阿司,你还在
      下一秒,灯在他的叫喊声中亮了。
      屈少司站在原地解释:没停,声控。
      声控?苟利景目瞪口呆,仰头看眼天花板,眨眨眼,落回来恍然大悟道,难怪在楼下看着乌漆嘛黑的,我记得以前来都亮着啊。
      最近刚换。
      屈少司说完,灯又灭了,他熟稔打了个响指,灯又亮起来,他带路去往办公室:进去说。
      苟利景看着屈少司背影,差点当场飙泪。
      阿司竟然穷得都用声控灯了!他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到现在才知道!
      苟利景揉揉眼睛,抱着花瓶快步跟上去。
      回到办公室,屈少司问苟利景:水还是咖啡?
      苟利景放下花瓶,先抬头看了眼灯,才说:咖啡。
      等了会儿,灯没灭,他松了口气。
      还好。
      办公室里不是声控!
      屈少司冲了杯咖啡递给苟利景。
      苟利景口渴,接过直接往嘴里灌,咖啡刚进嘴里,他差点喷出来,又全吐回杯子里,连呸好几声抬头说:这什么东西?是咖啡吗?好难喝!
      速溶就这味。屈少司端着他的咖啡在沙发坐下,习惯喝了口,那边有水,自己倒。
      苟利景嘴巴张了张,他放下杯子,没去倒水,坐到另一张沙发上,垂着头,从未有过的沉默。
      屈少司知道他误会了,解释说:我不是没钱,就是觉得没必要喝手磨。
      在我面前就别逞强了。苟利景猛地抬头,两边眼眶都有点红,我都知道了,你快破产了。
      屈少司:真没有,我是
      你不要再强撑了。苟利景撸了一把眼睛,一本严肃说,你怕我会看不起你?不会,绝对不会!我交朋友从不看钱!我又不是没钱。
      屈少司:
      算了。
      光说没用。
      他拿过手机,点开余额递给苟利景:自己看。
      苟利景没兴趣地瞥了眼,过几秒,他瞳孔瞪大,凑过去数0:、2、39
      他住口了。
      手指戳了戳屏幕,确认不是p图,他总算相信屈少司没破产,他纳闷问:没破产你过那么穷酸?
      这才是大多数人的生活。屈少司说,我觉得挺不错。
      苟利景愣愣看着他,半晌才摇头:我还是觉得手磨咖啡好喝。
      屈少司没继续说下去,换了个话题:既然你有闲钱,要不要投资一个稳赚不赔的项目?
      老实说,之前屈少司完全没考虑过拉苟利景入伙清水湾的项目,苟利景不是做生意的料,不过假如只是让他入股,给他分红,倒是可以。
      苟利景却没兴趣,他摆手:我对做生意没兴趣啦,我爸赚的钱够我用。
      他没兴趣,屈少司也不勉强,岔开话题又聊了会儿,苟利景知道屈少司现在住公司,嚷着今晚他也不走,要陪着屈少司工作到天亮!
      结果不到半夜,苟利景睡得死沉,霸占了屈少司的休息室。
      屈少司也没打算休息,通宵把清水湾的项目赶了出来。
      等第二天苟利景睡醒,屈少司又揣着计划书出门了。
      *
      有了上次被跑单的经验。
      这次屈少司没请饭局,直接带计划书上门拜访。
      他选的是他念大学时接触过的一个校友,白手起家,做事踏实。
      最重要,有足够多的资金和他合伙。
      清水湾的项目,他是瞒着屈父进行,和银行贷款只能用他个人名义,无法用屈氏,所以合作对象,必须资金充足。
      校友同杨总一样,对清水湾项目表现出了浓厚兴趣,虽然他没有杨总那样外露,但屈少司知道稳了。
      于是心情很好地请了校友一顿午饭。
      然而刚到公司楼下,屈少司接到电话。
      阿司啊,实在抱歉。校友言语闪烁,你那个项目我真的特想加入,无奈我一时挪不出多余资金,我看我们还是下次合作,实在对不住!
      火急火燎挂了电话。
      屈少司:
      他其实想回一时拿不出没关系,前期由他主投。但校友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倒是让他起疑了。
      难道校友想单干?那杨总
      屈少司突然意识到他犯了一个大错。
      他自以为了解书中的人物,因此挑了两个可靠的合作伙伴,却忘记今时不同往日,利益面前,没有所谓的可靠。
      清水湾这块肥肉,被他主动摆到台面上了!
      他必须尽快拿下清水湾的地,以免夜长梦多,被人截胡!
      脚下加快,屈少司没再挤员工电梯,搭着他的专用电梯回办公室,核算他手头目前能动的所有资金。
      然而推门进去,满办公室飘香。
      茶几上摆满食物,苟利景还没走,端着碗吃得正香。
      屈少司回来,他招手热情招呼:阿司你可算回来了,吃饭没?我连你的份也打了,你家食堂真不错,我以后都要来蹭饭!
      屈少司没理他,快步走回办公桌,打开电脑,算来算去,加上贷款,顶多能拿下一块较偏的地,和他看中那块差老远。
      苟利景啃着鸡翅,见屈少司脸色不好,他吐出鸡骨头问:阿司,这些纸盒你买的?设计得像街上发的小广告,还挺有创意。
      苟利景在茶几发现了一小盒写满广告的纸板,纸板打开会变形成四方小盒子,正好能装鸡骨头。
      屈少司视线始终没离开屏幕,还是没回苟利景。
      苟利景没意思极了,闷闷拿了只鸡腿啃,啃着啃着闲不住,又巴巴望过去:阿司,你说句话呗,脸色臭得害怕。
      屈少司:缺钱。
      苟利景喉咙差点被骨头卡住,他磕巴道:你不是说没破
      没破产,但缺钱。
      花瓶你拿去卖!苟利景豪气说,还差多少我回去找我爸要。
      屈少司没忍心告诉他,他费尽心机从家里偷的,是个装饰用花瓶:连你打包卖也不够。
      缺那么多?苟利景惊得跳起来,随即他想到什么,随口一说,那你把隔壁楼租了呗。反正空着。
      一言惊醒梦中人。
      屈氏总部是h型,由一条长廊连着,其实是两栋楼。
      早期两栋楼满满当当,后来分公司开去新区,走了一半员工,现在隔壁楼只有几个部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