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人都开始沉默不语起来。
      费闻拿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搭在了井意远的身上,眸子满是心疼。
      全敏在旁边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井意远,从我认识他开始就是,什么也不说,自己想要的只会自己争取,最后一身伤自己背。
      金然坐在全敏的旁边,捏了捏眉头。
      所以说,在娱乐圈里的人,心理素质都还挺强的,一些人的言论对脆弱的人来说都是重击。
      是呀,从柔软的嘴唇里说出的无形言论,句句都能刺破心脏。
      仅仅几分钟,井意远又做了起来,神智好像清醒了许多。
      抬起头看着一桌子人,迷迷糊糊的说道:你们怎么都看着我,我难看?
      井意远现在的模样哪里能用难看形容,简直就是鬼脸。
      费闻看着他散去刚刚的阴沉,又笑了。
      人啊,总是会善变的。
      井意远看着费闻笑,突然站了起来,走到费闻面前,又扯了一把领带。
      不准笑,我的男朋友,只能对我笑。
      第20章
      费闻感受到领带上的力度,身体向井意远的方向倾斜过去。
      井意远带着朦胧雾气的双眼对上了费闻。
      费闻先是愣了一会儿,最后反客为主,揽住了井意远的笑,在他耳边说道:不笑了,以后只对你笑。
      井意远听着嘴角得意的很,紧接着扫视了桌上的若干人等,突然好像清醒过来,将费闻的手拉开。
      不对,你是假男朋友,不是我的,手拿开,你这个色狼。
      井意远的话无非是给费闻此时此刻的举动狠狠的打了一个巴掌,在座的各位都笑了起来。
      费老板,看来也有你搞不定的人啊?
      看起来井意远对自己的所有物占有欲很强啊?费老板你哪天真成了男朋友可记得给我们说说呀。
      井意远离开酒席,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
      嘈杂的环境逐渐趋于平静,他踉踉跄跄的跟着指示牌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费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陪着他慢慢走着。
      费闻,你不要和于温在一起,在一起我就倒霉了。
      井意远迷迷糊糊的开始嘀咕起来,酒还没有醒,但眼神比原先哭泣时清明了很多。
      费闻诧异,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抬起头,将井意远的身子转了过来,迫使井意远的视线范围内只能有自己。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井意远抬手揉了揉肉有些红肿的眼睛,又艰难的重复了一次刚刚所说的话:你不要和于温在一起!
      几乎是用尽全力吼出来的,井意远的嗓子都开始沙哑了。
      费闻楞在了原地,眼前这些事情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按照井意远的话。
      他是以为自己喜欢于温?
      而是还不想让自己喜欢于温?这是井意远难道喜欢自己?
      费闻目前得到的结论是这样的,但他踌躇着,也不敢肯定,毕竟井意远目前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喜欢自己的样子。
      等等
      喜欢一个人的表现会去吸引他的注意力,会去无意识的吃醋?
      井意远好像都干过。
      费闻陷入了二十八年来从未经历过的困境之中,如果是正常的电视剧或者电影走向,这算是酒后吐真言的告白?
      喂,费闻,哪个是男洗手间?
      井意远站在洗手间门前扶着墙,腿都有点软。
      但喊费闻的名字却是铿锵有力,丝毫不含糊。
      费闻走上前几步,抓住了井意远的胳膊带着他进了男洗手间。
      井意远上完洗手间出来就一直在揉眼睛,大概是哭的太久,加上眼周的妆全部被晕染开来有点难受。
      费闻拉开他的手,带到水龙头前冲了冲,也试图用水洗去化妆品,但无奈底妆有点太牛批,光洗是洗不掉了,最后他放弃了。
      但总这么任由井意远揉眼睛,万一带到眼里可就不好处理了。
      费闻转身观察了一番,洗手间已经没什么人了,本身这个时间点在市区聚餐的人就是少之又少,更别提来上洗手间了。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手机在桌上那件外套里。
      井意远,你待在这儿别动,我去拿卸妆巾,听到没有?
      井意远似懂非懂,有点晕乎乎,最后蹲在了原地。
      费闻有点放心不下,毕竟井意远喝醉酒就和变了个人一样,万一认不清人,跟着其他人跑了怎么办。
      还是快去快回的好。
      *
      费闻走后。
      井意远蹲在地上的脚有点发酸,最后实在没辙,就坐在了靠门边的洗手池旁,背脊靠在墙壁上。
      墙壁的冰凉让浑身发烫的井意远有那么一丝儿凉快,他贪恋这种冷冽的触感。
      周围的环境安静的吓人,只有水龙头没拧紧的水滴声听得异常清晰。
      白炽灯的灯光打在穿着深v领的井意远身上。
      从高处看似乎还能看清衣服里的内容,青年就这么没有防备的在墙壁上恹恹欲睡。
      过了大概半分钟,脚步声突然响起。
      非常有力,主人应该是一位非常有自信的成年男人。
      井意远丝毫没有在意。
      那男人一开始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井意远,而在离开时多看了两眼。
      紧紧是两眼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随后蹲了下来。
      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他。
      井意远?男人声音些许的轻柔,带着疑惑的轻声问着,但语气却似乎不怀好意。
      墙壁上的井意远没有丝毫的反应,好像等待着临幸。
      男人的手即将触碰到井意远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费闻的声音。
      井意远?
      费闻的声音不算小,至少整个男洗手间都能够听得到。
      蹲在井意远面前的季飞浩的手快速的收了回来。
      费闻走进洗手间,与他撞了个面对面。
      季飞浩站起了身,笑了笑:好久不见,费影帝,当年的这个影帝称号可是你从我手里抢走的。
      抢走?你自己实力不行,什么叫我抢走。
      当年如果不是你算了,听说你和井意远好上了?
      费闻站到季飞浩的面前,看了一眼井意远,眼神落在了胸口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神色有点微怒。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看起来影帝男朋友还挺可人的,别被人抢走了。
      季飞浩视线越过费闻,偏头看了看井意远,也没等费闻回话,自顾自的走出了洗手间。
      井意远却睡了几分钟清醒了很多。
      嗓子有点沙哑,感受到费闻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时,一瞬间睁开了眼:费闻?你怎么才来?
      井意远顺着费闻拉自己的力度,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