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起床方法:被同床共枕的某人捏鼻子痛醒。
顶着一头乱毛,今井诚仁茫然的半张着嘴,一整个阿巴阿巴。
“口水流出来了。”
今井诚仁摸了把脸,什么也没摸到,默默把嘴闭上,斜眼去看半躺在他床上,盖着他被子的某人,眼神里写满了“你居然是这样的赤老师”。
赤井秀一看着他,抬手,还没开始展现手腕上的伤痕,刚起床迷迷糊糊的今井诚仁搓了把脸,反手在床头柜摸索了一会儿,捞了一管外伤软膏。
虽然那点小伤,放着不管两三天也就什么都不剩了。
今井诚仁一只手握着赤井秀一的手指,另一只手熟练的单手拧开药膏,细致的涂抹,眼神也在这个过程里慢慢清醒。
涂完左手换右手,眼神却慢慢向被子下面飘。
“你昨天不是亲自上过药了吗?”
“唔。”
今井诚仁含糊地应声,半晌才握着赤井秀一的手腕看着他,“……”
后来不是都洗掉了吗。
今井诚仁眼神飘到赤井秀一胸口处的些微红肿,看了会儿,又移开眼睛。
他把手指上黏糊糊的药膏全都抹在赤井秀一胸口上,呼了口气。
想接吻。
但是呢,但是呢。
……虽然已经不知不觉的把某人当替身了,省时省力的用对待老婆的模板对待了好几发——
太乱来还是不行的吧。
今井诚仁叹气。
好好的睡了一觉,好像又什么都没关系了。
于是他举着双手起床,尽量不把手上的药膏抹到被子上,出去洗了个手。
一抬头,九点十五分。
哦草,迟到了。
迟到了就不想上班。
今井诚仁洗了把脸,慢悠悠的刷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正义执行也是要有底气的啊。
没有热情可以拿去消耗的话,不如在家好好休息一天,明日再继续奋斗吧。
——以及,想要去找阵。
他刷完牙,关上水龙头,才听到客厅里传来的电话铃声。
“啊,组长……对,请一天假。明天就完事了。”
……虽然一般警察请假都要提前打报告。绝对会被扣工资吧。而且还会被骂。
这么一想就更不想上班了呢。
慢吞吞想爬回床——冷不丁看见了双手交叠放在胸口附近,堪称安详的赤井秀一。
似乎为了不让药膏弄脏被子而把被子推到了腰腹,正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今井诚仁钻进被窝,伸手,撑着赤井秀一那边的枕头,低头看着他。
——想接吻。
上一次和琴酒做的时候明明有很多亲亲。
爽了要亲,不爽就要咬,痛了就要很重的咬,又痛又爽的话就一边咬一边亲。
想起来就舌头发麻。
做让自己熟悉的事情可以让心情平稳,做爱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前戏,润滑,扩张,进入,清理,海王会把可以让人开心的东西群发分享不是基操吗?
——强迫症还会因为缺了点亲吻而焦躁不安。
赤井秀一睁开眼。
那双,冷冽的绿眼睛,总是格外令人躁动——但看过来的时候,又仿佛在心上浇了盆凉水。
今井诚仁看着他,心里被某种负面的情绪逐渐压紧,明明昨天已经做了比这过分得多的事情,他也无法理所当然的去亲吻。
……他似乎正和一堆人同时处于“关系”里,但,任意一段都不是他想象中的感情。
他需要可以分担所有秘密,戳破所有谎言的人,需要可以肆无忌惮亲吻和拥抱的人,他曾经的,理想的恋人是毛利兰那种善良温柔的女孩,但他自己却做不成工藤新一那种人,坚决的为了目标对恋人保持沉默,即使目标是恋人的安全。
他总是觉得自己正飘在半空,总是觉得自己在做无用功。
今井诚仁和赤井秀一对视了一会儿,又倒回床上了。
“今天留在这里没关系吗?”
他喃喃着问,“琴酒不会找你麻烦吗?”
赤井秀一唔了一声,似乎是觉得正从窗户透过来的阳光很刺眼似的,抬起手背遮住了眼睛,“他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动怒。”
这种事情。
今井诚仁看着天花板半晌,倏地扭头看向赤井秀一,“你很了解他?”
赤井秀一侧了侧脸,隐藏在枕头和手背缝隙间的绿眼睛和今井诚仁对上。
“他是我的教官。”
今井诚仁欲言又止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再次进入了散漫的放空状态,他没有做问点某位TK近况之类的事,那样算探听组织机密吗?作为他的Alpha——就是说,家属的话,是可以问的吧?……但是真正的家属可以问本人,因为每天下班的时候可以看得见才对,所以还是不应该问的。
他最近想黑泽阵的时间有点太多了,他现在才发现这点——要换个话题才行。
所以,即使觉得赤井秀一这种人应该不会忘记吃药,他还是挑起了相关的事情。
“昨天我有点得意忘形,”今井诚仁没有看向赤井秀一,但他的语气是温柔而平和的,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没有做安全措施。下次不会了。”
“直接射进去是更有效率的办法。”
……对于结束发情期来说,是吗?——最有效率的难道不是临时标记或者干脆吃抑制剂?
有过永久标记的AO当然还是能吃抑制剂的,抑制剂里的成分同时有模拟相应性别激素的合成物,还有抑制自身腺体工作的成分,后者对永久标记过的AO同样有效。
“但是吃药对身体不好。”今井诚仁看着天花板,熟练地说着话术,“下次我会注意,你也可以坚定点,不戴就不做。”
……或许应该更新一下话术,基础逻辑是“女孩子要爱惜自己身体”,说出来的话要委婉又不带命令的意思,核心要领——我是傻逼,刚干了点傻逼事情,如果有下次你可以拦着我点,或者拦着点其他坏男人。
来约炮的人并非都很游刃有余,今井诚仁自己情绪上头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完全理性那是机器人,再不小心碰上点刚入门半推半就的女孩子,冷静之后他会想要撞墙。每次他都记得,为什么失控,后续怎么处理的,对象是谁——
全身血液往下三路冲的时候,很少有人能保持冷静。说到底,冷静就是不够爽。
事后的发言,纯属马后炮。但补救也就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赤井秀一看着今井诚仁的侧脸。
说话的语气不像,内容不像,表情和眼神都不像。
……全都组合在一起,就像个老练的人渣。
他放下手,微微眯起眼,翻了个身面对今井诚仁,也不说话,呼吸落在今井诚仁肩膀上,让他也无法保持精神放空,侧了侧身体,带着点难以察觉的不情不愿,慢吞吞地扭身和赤井秀一面对面。
“你标记过多少人?”赤井秀一问,但紧接着他就否认了自己前一句话,“不对,从你的态度来看,我应该是第一个站在琴酒面前、被你永久标记的Omega,”所以,这句话该换成,“你睡过多少人?”
这种事情会有人特意去数吗?
我又不是为了千人斩才去约的。
今井诚仁超不爽的啧了一声。
“想要看体检报告吗?”
赤井秀一盯着今井诚仁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率先移开视线。
“没有必要,这样的话,下次做好措施就可以了。”
今井诚仁:“……”
啊,笨蛋吗我。
他反省了几秒钟,把被子盖过头顶,在一片漆黑中再次伸手,摸到了赤井秀一的大腿,然后向上,隔着布料触到了柔软的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