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祖上是玉石世家,故三姐弟出生时,太爷爷都给取了带“玉”的名字。

      晚璧、晚玉、晚琼。哪一个不寓意着吉祥美好?

      可惜再好的名字也未能抵挡家道中落。张家父母早逝,张晚璧不像其他阔太太,她自己也是经过商的。长姐如母,为了供弟妹读书,她十几岁时便从学校出来,继承起家里的玉石生意。      

      如果苦难是磨玉的砂轮,张晚璧确实被迫打磨得光润动人了。她背着沉甸甸一筐石,在鱼龙混杂的闹市口支起小摊,那柔弱又坚强的形象一下就激起了孟深的怜爱之心。

      本以为生活断掉了自己的前路,可遇见孟深又像给她、给她的家人打开了一条捷径。

      觉得林许愿太漂亮不好?或许不全是假话。她也清楚美丽的脸庞、年轻的肉体对男人的诱惑有多大。

      张晚璧拨开窗帘,看着楼下撑伞走来的舅甥二人。

      “姐,为什么让阿茗去,你明知他跟晚琼不对付。”

      说话的是张晚玉,有时她也不知道,母亲和长姐,哪个角色在张晚璧心中的位置更重。

      张晚璧的手扶在窗沿上,自家中变故后,她身上的担子挑起来就没有一刻放下去过。

     

      晚琼是张家独子,却执意做了神父,不结婚不生子。张晚璧记得父亲临终时的嘱托,张家这脉香火需继承下去。她作为家长、作为家姐,没能让弟弟完成使命是她愧对了张家。

      可孟湛茗呢……那是她的血、是她的肉,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啊。

      “我是家姐,也是这个家的家长,修补家庭裂缝是我的责任之一。”女人的指骨受力凸起,话中却不十分坚定。有时候越想缝起来,伤口扯得越开。

      张晚玉望向家姐,时间一晃30多年,她总觉得张晚璧出嫁是昨天的事,也总梦见年少时,姐姐挽着她和晚琼的手,一起围着青石老街走……那时无忧无虑,父母尚在,张家也没落。

      嫁入豪门从来不是张晚璧的理想,如果不是为了弟弟妹妹,她大可不必跟多情又花心的孟深耗上那么些年。

      一想到自己是家姐牺牲个人换来庇佑的一员,张晚玉的内心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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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的内部事宜外姓人暂时不用参与。苏檀跟孟深在廊下逗鱼。

      孟深大寿,苏檀给姨夫送了一条五色锦鲤,花的自然是孟湛茗的钱。

      “最近怎么很少见你提你的夏承哥哥了?”

      孟深好像哪壶不开提哪壶,苏檀的眼尾瞬间搭耷下去,“这么高兴的日子,姨夫提他做什么。”

      把手上的水甩进池塘。逗鱼吧,可别逗她了。

      前天她在艺大门口看到一台超拉风的跑车,驾驶坐上的男人戴着墨镜,印花衬衫开到胸口,脖上还是挂着那块老怀表。